2018年9月24日 星期一

日常作息

所謂的旅程,在那些壯麗的風景,不同社會之間的之餘,是那些日復一日的例行公事,飲食起居。是那些彷彿不特別值得一說的種種,串連起了旅程,與短期的單點式的旅程差別在此,也因此可以緩慢的浸潤在一個社會氛圍當中,享受那份跟身處的環境沒有太多牽連的旁觀者的身分,看著那些不習慣不理解的種種是著得出一個自己能夠滿足的主觀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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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旅程,前半段的旅程,大概每天七點半起床,十點出門,五六點找住宿。

在中國的日子裡以小旅社住宿為主。在中國的小旅社不過台幣300上下就有一個房間一張床,多半還有一個電視機,以及訊號或強或弱的網路信號。台幣500的旅館就有冷氣有液晶電視有地毯有鏡子有桌椅,還有獨立衛浴,而且還是頗新的設備。

早上七點半左右隨著鬧鐘醒轉,先在床上感受著身體的痠痛程度,琢磨著該動身出發還是該多停留一天? 賴個床發個呆看著窗外的景物,呼吸著這裡的空氣,這個一生也許只會拜訪一次的小鎮;然後像因為往往每天都在推進,於是失憶一般爬梳著記憶,自己到底是身處何方? 是哪一個因為跟著歷史路線才會經過的小鄉小鎮?

出門找個早點,把飲水以及中午乾糧補給到,然後才正式踏上今天的旅程。

如果是小鄉小鎮,覺得沒有甚麼故事,今晚過夜明天離開。
不過如果是在歷史景點,或許盤桓個兩天,再繼續踏上旅途。
或許是中國共產黨長征神話中的經典場景,一如三國演義中說書人說的精采,但史實是甚麼可能大有差異。至少走過一個近代通俗神話的現實場景,有助於了解當代世界的形成前因後果。

也許是觀光景點,也許經過,但也可以放心地錯過,畢竟這世界很大,難免要錯過的很多。
像是經過有名的黃果樹瀑布,很貴的門票跟不清楚的指標,讓我果斷放棄繼續前行。
但昆明附近的石林就偶然間得沒付門票但是買通守偏門的守衛,像是優惠票一樣進去逛了一圈。

或在歷史古城多待個兩天,甚至十天半個月,為了讓靈魂能夠跟是自己的腳步,為了跟在地建立一些溫度,留下自己的一些氣味。像是在長征結束的老長安城,當代的西安就停了一個月之久。

離開西安進入飄渺的絲綢之路,不再是近代史上人物時間地點明確的故事,而是數百年無數商旅曾經走過的路線。倒是乘著方興未艾的中國的一帶一路浪潮,鋪天蓋地的文宣與出版,但腳下經過的種種卻沒有太多的感受。

天氣慢慢入秋,地理位置已經進入西北,遠離了出發時的三四月份的梅雨季,遠離了山勢起伏的中國東南角,進入了乾燥的秋冬,歷史上漢文化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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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新疆之後才正式開始露營的日子,因為下一個城鎮距離兩百公里,而有時中間只有一個加油站,別無他途,於是開始體會到另外一個層次的盡其在我。

也開始感覺到自己是另外一個程度的異鄉人,跟中國不一樣的距離感,又有著向世界走近一步的興奮感,同時也感受到不同的一個壓迫感。一種不可言說的壓力。因為在中國人們的抱怨像是說了也沒有用,但還是忍不住衝著我這台灣的路人抱怨兩聲。在新疆的少數民族有著一種廢話不多說的氛圍,儘管可以用中文交流,非是因為語言的隔閡。

經過了新疆的夏天,因為時差加上緯度,每天大概十點才天黑,於是出門的時間推遲了,落腳的時間也晚了,一天的推進到了晚上十點才找住宿,第二天又理直氣壯的晚出門,如此的循環著。

日夜溫差大,陽光辣狠狠的在身上澆灌著。入夜後又有點寒意。有些段落的怪風呼呼,小看了風的我連騎著單車與風抵抗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推著腳踏車頂風向前,一如軍歌裏頭的 "'昂首闊步頂風行"。

試圖從新疆進入吉爾吉斯,但是簽證的一波三折讓我最後選擇直接進入伊朗,那個更為炎熱乾燥的地界,陌生的文化不通的語言,以及無限熱情的人民。

跟在中國旅行最大的差別,是被路人招待撿回家的機會大很多,但這份盛情加上文化不熟,語言不通,讓生活的節奏步調增加了很多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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